自强br秋风从山梁那头吹过来

更新时间:2020-09-14 20:41:23

秋风从山梁那头吹过来,又从老姜头顶吹过去,老姜花白的头发象山梁的枯草摇摆不定,老姜正到了生命摇摆不定的年龄。

夕阳扎在老姜的脸上,在他满脸岁月的犁痕里映出一半夜色,他一手拄着镐,一手搭在额前,眯眼望着夕阳,那手指就像布满裂痕的枯树棒,老姜这样望着的时候,整个人便象一尊疲惫的雕塑。

要是老婆还活着,又该在门前望他,等他回去吃饭了,老姜深深叹了口气,脸上的皱纹纵得象龟裂的土地。

早在儿子铁蛋四岁的时候,老姜的媳妇就发疟子死了,那时老姜尚年轻,但他并没续弦,他怕再娶了女人会给儿子气受。

夕阳就坐在山梁上,象个喝醉了酒的红脸汉,懵懵懂懂望着他,风里已有了一丝寒意,老姜打了个哆嗦,唉!没有老婆的日子可真难熬,盖得千层厚,不如肉挨肉啊,白天忙一天也不觉怎样,晚上哄铁蛋睡下后的那份寂落与冷清总拧成鞭子,赶走老姜的睡意,多少个夜晚老姜呻吟着,让夜色在青灯似的眼里慢慢地去远,可为了儿子老姜熬过来了,待把铁蛋拉扯大娶了媳妇,他已是舍了五十奔六十的小老头。

夕阳只剩得一抹余晖,在东山顶慢慢向着天上移,老姜已闻到村里隐隐飘来的饭菜的香味,唉!再好的饭菜对着儿子儿媳那不冷不热的脸,也品不出个滋味,老姜的脸上没有一丝晚归的喜悦。

一片红霞血一样横在天际,把小村晃得通红一片,不知为什么被这颜色晃着,老姜心里象横着根橡皮筋,有种莫名的心思弹来弹去不能落实。路过村口的时候老姜遇见隔壁的小三,小三说铁蛋扎草把手指扎断了,小三的话象根硬木棍使劲戳在老姜心口上,老姜象挨了鞭子的驴,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家。

院子里还摊着一堆没扎完的草,一截断指白森森躺在铡刀一侧,更有几点血,花瓣一样撒在草节上,老姜拾起断指,象捧着自己的一颗心,从小到大,在老姜的呵护下,铁蛋几曾受过这罪。铁蛋八岁那年冬天淘气崴了脚,老姜背着铁蛋连夜爬了三十里山路到镇上求医,第二天早上,老姜用仅剩的五毛钱给铁蛋买了碗面条,自己仅和老板讨了碗开水充饥。回来的路上铁蛋说冻脚,老姜竟脱了自己的棉袄连脚再腿给铁蛋裹上,只穿件秋衣把铁蛋背回了家。

老姜疼儿,铁蛋受点小伤他都要抽自己嘴巴,怪自己没照顾好他,现在一截断指凉丝丝躺在手心,老姜怎受得了,他只觉眼前一黑,喊了声“铁蛋”便软软地昏倒在地。待老姜幽幽转醒,已是星斗满天,想是儿子去医院还没回来,不然他不会让自己躺在露天里,老姜想。抬眼望见儿子屋里亮着灯,心里便象被人倒进了醋,酸涩得紧,爬起来想进屋看看儿子,却听儿媳的声音说“管他干啥!早晚得费付棺材板。”“他还能干呢。”铁蛋的声音,老姜的泪便转在眼里。没再听下去,悄悄回了自己的小偏房。

偏房里黑漆漆的,老姜的心被这黑色裹夹着隐隐地痛,一腔酸楚从眼底潸潸流出,热辣辣烫着老姜的思绪,老姜躺在冰冷的小炕上,枯瘦的手拥着粗布的枕头瑟缩着“铁蛋妈,都怪你走得太早,舍下我当爹当娘,如今铁蛋娶了媳妇,我成了多余的人,你把我也带过去吧……”老姜自言自语,竟呜呜咽咽哭出声来。

第二天一早起来饭没吃,老姜又扛镐下了地,满怀酸楚依然石头一样堵在心口。太阳悠悠哉哉从东山头露出半张脸,把老姜的影子拉得老长,老姜沉着的脸似乎也被影子拉长了,满脸皱纹或左或右地指向下巴。

整整半天,老姜扬着镐没直腰,象跟脚下的土地有仇似的,时近中午,老姜的影子被自己踩在了脚底下,满脸的皱纹也改了个方向指向眼角,那眼里已有了几分饥饿的渴望,老姜拄着镐直起腰望着村子,村子里正飘起缕缕炊烟,但他没心思回去,心里还在闹得慌。

“该歇晌了,咋不回家?”

一回身,身后站着村西的李嫂,并不与录取强制挂钩。李嫂早年丧夫,有个女儿去年也嫁人走了,她一个人过活,担水劈柴却没哪一样比男人差。老姜把镐横在坝根,一屁股坐在那,望着村子没抬眼。

“家里容不下。”老姜说。

“又生气着?”李嫂抄着手,象有人在后面拽着腰,就那么抻着脖子问:“听说铁蛋把手扎了,咋样了?”

“咋样也不归我管了,有他老婆呢。”老姜望着村子的眼睛里有几分失落。

“唉!也是,这儿女大了就由不得我们了。”李嫂叹了口气说:“我那闺女不也一样,我本想招个养老女婿,谁承想去年她死活跟那个镇里的小子走了,亏我从她一小就守寡,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。”李嫂说着眼睛竟有些湿,闪着两点水光。

“你一个人到省了许多闲心。”老姜依然望着村子,有一搭无一搭。

“那可不一样。”李嫂揉揉眼睛说:“人多总有个说话的伴儿,不象我,回到家冷冷清清的,要是那死鬼还活着呗……”李嫂没往下说,显是触到了痛处,不言语了。

“你咋也不回家?”老姜怕李嫂难过,转个话题问。

“家里没人,也没牲畜,回去也怪冷清的,拿些晌饭到省了来回不少道。”

李嫂站在那,抻着脖子还等着老姜往下问,老姜却没了动静。

“老姜你饿不?”李嫂问。老姜没吱声。“正好我带了饭,不如咱俩分着吃?”

“不,不用了。”老姜咽口唾沫说:“我不饿。”

“你这老姜!瞧你一把年纪了还害臊!”

李嫂说着到她地头拎了个篮子过来,坐在老姜一侧,把篮子放在中间。正午的阳光暖融融地照在坝根,不知为什么老姜感到今天的太阳比往日热许多,让他有种想钻进荫凉里的冲动。

李嫂从篮子里拿出个白面馒头递过来,老姜犹豫了一下,在腿上擦擦手,把馒头接过来,目光却象被绳子牵着,不敢看李嫂的脸。

“别光啃馒头,篮子里有咸菜就着吃。”李嫂看着老姜说。

老姜斜了李嫂一眼,脸便有些烫,这么多年了,自从老婆去世还没有一个女人这样近地坐在身边,关心过他的冷暖饥渴,老姜有几分感动,有丝幸福,有些早已忘却的记忆和感受象早春的小草,在心底悄悄冒出芽来,扎着心壁有些痒。

“很长时间没和别人一起吃顿饭了。”李嫂边吃边说:“你别说,多个人吃饭就比一个人吃着香。”

“都一样。”老姜有些冒傻气地边咽着馒头说。

“喝口水吧。”李嫂边说边从篮子里取出水壶,打开盖子自己先喝了几口递过来。

老姜接过水壶仰头也啁了几口,这壶嘴是刚从女人嘴里拿出来的,老姜放在嘴上,心便有些异样,咚咚地使劲跳。

没有一丝风,远处有几朵白云懒洋洋地在飘。整整一个下午,老姜又是没直腰地干,却干得很轻松,象年轻了好几岁。

第二天,老姜竟拿仅有的五元钱买了一盒罐头和两个面包到地里,中午该吃饭时,脸憋成个紫茄子,主动邀李嫂吃饭,李嫂吃得津津有味,老姜却愣没嚼出个香臭。自此你来我往,两人的心竟隔得只剩一层纸,只是碍着一张老脸,谁也没好意思撕破。但这些时日来,老姜似是年轻利落了许多,一个人躺在小屋里时还常望着屋顶嘻嘻地笑。

这天老姜收了工刚进院,便听见儿媳在屋里骂:“一大把年纪了还起花心,真是死不要脸,我说这些日子怎么这么洋棒呢,敢情在和李寡妇勾搭,他老不正经,让人说三道四,我这脸也没地搁。”

老姜还想听听儿媳还能说出点啥,却见铁蛋气囊囊从屋里出来,见老姜也是一脸的不屑。

“你到去问问你那下流老子还要不要脸,他不要我还要呢!”这时儿媳跟出来,见老姜狠狠呸了一口转身又回去了。

老姜早羞得老脸通红,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,他张了几回嘴,却终于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,灰溜溜回了自己的小房。

倒在炕上,老姜心里一片空白,一时他觉得一切都那么陌生,甚至他想不出都发生了什么,正在发生着什么。夜如一块黑布蒙上老姜的眼睛,他象一个迷了路的孩子,辨不出东西南北,他不明白儿子娶了媳妇,家里人多了自己为什么反而越孤独?他不明白自己没日没夜地干活,儿媳为什么越来越烦他?他不明白铁蛋娶了媳妇便对自己少了以前的亲热,自己做错了什么?他不明白他和李嫂有什么错,让儿媳骂得那么难听……

躺着想着,老姜便被梦拖到老婆身边,老婆依然奄奄一息地躺在炕上,和她临死前没什么两样:“我死后照顾好铁蛋,别让他受委屈。”老姜答应着想上前去拉老婆的手,却一下触到土墙上醒了。

夜色沉甸甸压在心上,老姜觉着有些透不过气来。“唉!”老姜叹口气想,老婆走得早,铁蛋是个苦命的孩儿,现在有个女人在他身边这是多好的事,有谁比自己更了解没有女人的滋味,自己这么大年岁,还有几年好活,若找个老伴到给儿子添麻烦,让儿子儿媳生气,这么多年都过来了,怎么越老越没出息了,想至此老姜好不自责。

自此老姜对李嫂的一股热情虽不能平息,每遇李嫂却远远躲开,时逢对面,李嫂与他说话,他也是搭讪一句便走,李嫂自也明白个中缘由。他们都只恨自己命苦,但相互接触这些时日,有如心中生了个暗瘤,让他们每夜感到隐隐地痛。

转眼秋去冬来,这天早晨老姜吃了早饭拿了柴刀,正要上山去打柴,却不小心踩在儿媳倒的洗脸水上,天冷洗脸水已结了冰,老姜脚下一滑跌倒在地,他只感到大腿上凉丝丝的有些痛,待爬起来一看,柴刀正砍在腿上,血顺着刀刃往下流,那腿上的肉直翻出来,象张小孩的嘴,老姜想这一刀定伤到了筋骨,因为他感到整条腿麻而无力,老姜复又跌坐在地上。

“铁蛋!”老姜喊“铁蛋!”儿子正在吃饭没吱声。“铁蛋!”老姜又喊。

“一大早喊啥?”铁蛋端着饭碗出来,见老姜坐在地上,血浸湿了一大截棉裤。

“把我扶回屋去。”老姜望着儿子颤声说。

铁蛋一手端碗,一手把老姜拉起来“走路也不长眼,越老越让人不省心!”

说着铁蛋把老姜扶回小房。

“你自己先包一下。”铁蛋说着放开老姜回了屋。

老姜听见铁蛋对媳妇说:

“爹伤得不轻,吃完饭我去给爹抓点药来。”

“哪有钱!”铁蛋媳妇狠声说:“他不小心他活该,你别一大早和我不痛快。”

“我也没说别的嘛……”铁蛋支吾了一句没了动静。

泪顺着老姜眼角流下来,然后顺着皱纹横里纵里地爬,屋子又小又冷清,那破碎的窗眼被风吹着哗哗啦啦地响。

“这就是我的儿子和儿媳呀!”老姜摇摇头“铁蛋娘,都怪你走得太早啊!”老姜自己包着腿伤心欲绝。

第二天,儿媳过来提出要和老姜分家,老姜知道儿媳怕自己这个样子会连累他们,老姜叹了口气问儿媳:“铁蛋呢?铁蛋也要分吗?”

“这个家还轮不到他做主!”儿媳说。

老姜眯眯眼,没让眼泪在儿媳面前落下来。

“好吧!”老姜说“我只要些口粮和这小屋,你们年轻日子长,别的都归你们。”

儿媳二话没说走了,出了门口磨叨说:“老不死的,别的还想要啥!”

整整一冬老姜拄着棍子,自己生火做饭,担水洗衣,铁蛋见了他远远躲开,完全象没见的样子“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,老天这么整我,要是老婆还在……”老姜总不敢想下去。

李嫂常偷偷来看老姜,给他带药还带些饭菜,老姜不敢动情,冷冰冰的,他怕自己这样会连累了李嫂,因此也怕人背后说闲话。每次他总对李嫂说:“别过来了,看别人说闲话。”但每天却又忍不住看那门,盼着李嫂轻轻敲门的声音。

这天李嫂又过来了,关上门,靠在门上望着老姜。

“你说说老姜。”李嫂眼里含着泪花说:“你是觉着我配不上你,还是怕人笑话?”

“你把门打开。”老姜没敢回答李嫂的话:“这屋子小怪闷的。”

李嫂却转过身,把门闩插严了说:

“我就让你怕,你到底怕啥?!”

老姜不敢抬头,也不知怎么回答李嫂,李嫂过来扑在老姜肩上:“老姜,苦了这么多年了,儿女都大了,不要我们了,我们还不为自己想想吗。”

一股女人的温情传遍老姜全身,老姜真想一把把李嫂搂进怀里,但举起的手没有去搂,而是轻轻地把李嫂推开了。老姜想:自己现在无依无靠,这条腿也不知能不能好,若娶了李嫂那不是害了他吗,我怎能再给她添罗乱。

“我认命了!”老姜低低的声音说。

“老姜!你不是个男人!”李嫂扔下一句话开门走了。

泪刷地一下流下来,老姜似乎听到了自己一颗心碎裂的声音。

时隔不久,老姜听隔壁小三说李嫂要嫁人了,老姜怕小三是在拿自己说笑,没细听走了。隔天老姜刚吃过早饭,便听见村西吹吹打打响起锣鼓和鞭炮声,想起小三的话,老姜就象头顶响了个闷雷,心里酸酸涩涩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。他整个人向被掏空了,他感到疲惫感到累,一刹那老姜感到自己似乎老到不能再老了。

老姜知道李嫂被接走了,世界上最后一个挂念自己的人变得和自己毫无关系了,孤独铁锅一样把老姜罩在里面,他感这是令人比较失望的部分。当然到呼吸困难,闷得要死,老姜一把拿过棍子开了门,一瘸一拐向村西颠去,似乎是想追回些什么。

迎亲的车早已过了村西的土桥,老姜站在桥上,望着山路上的烟尘,发出狼一样的嚎叫,那拄着棍子的双手不住地抖。天有些阴,风刮得树枝呜呜地响,老姜就那么枯立着,一头乱蓬蓬的头发象一头化不开的霜雪,已寻不到几点黑色,雪一星一星飘下来,一片一片飘下来,远处濛濛一片,老姜眯着的眼里没了一点生机。

“别巴望了,早没影了,老不正经!”身后传来儿媳的声音。

老姜回头望了儿媳一眼,儿媳被老姜眼里的冷漠与悲哀吓住了,没敢再言语转身走了。

又是一转眼冬去春来,山外来了一伙人到这里伐山,招了许多本地民工,听说一天能挣三十元钱,铁蛋媳妇知道了便也撺愣铁蛋:“有钱挣干啥不去?”

“听说那活不是个好活。”铁蛋皱着眉说:“怪危险的。”

“真操蛋!别的爷们咋就干了!”

铁蛋拗不过媳妇上了山,但没出几天,铁蛋就被人抬了回来,铁蛋放树没经验,被树砸断了腿,铁蛋媳妇见铁蛋成了废人,便没心思和铁蛋过下去。

“你们家没法呆了。”铁蛋媳妇说:“老的瘸,少的残,我可不想守着你们遭罪!”

铁蛋绝望地躺在炕上,欲哭无泪,欲恨却又不知该恨谁,女人见铁蛋没吱声,又说:“嫁给你我里里外外地干,也算对得起你们,不如我们离婚吧,我还年轻,我不想把自己糟蹋在你们家。”

“你这女人够狠!”铁蛋很平静地说:“但愿你再找个男人别有我的下场!”

女人望着铁蛋眼里竟有了泪光,他没想到铁蛋会答应得这么痛快。

“我娘家明天就来接我。”女人说“我什么也不要……”思量婚后和铁蛋一起的日子,女人竟有些伤感。

“滚!滚!你给我滚!”这时铁蛋侧过身,眼里布满血丝瞪着女人,用手指着门口。额上青筋跳起老高“快滚!滚!”铁蛋声嘶力竭。

女人捂着脸冲出门去。

“完了,全完了!”铁蛋抻过被子捂住脸,女人一样哭起来,他觉得生活象件精美的瓷器,一失手被打得粉碎,又象一场噩梦,可他再不能从那里醒来,一个字眼带着血色闪入脑海,除此他再找不到更好的解脱方法。

被子被人轻轻地掀开,一睁眼,老姜那老泪纵横的脸映入眼里,老姜用那双枯瘦的皲裂的手抚摸着儿子的头,象铁蛋小时那样的,老姜就象抚摸着自己的一颗心:“儿子别怕!”老姜慈爱地说:“你还有爹,爹明天就上山挣钱,爹一定要治好你的腿!”

说完老姜转身走了,他没有拄棍子,尽管腿还有些瘸,但那身子竟比以往直,那白发苍苍的背影象一位肩负着神圣使命的战士。

“爹的头发白了。”铁蛋自言自语:“是在啥时白的呢?”

共 5709 字 2 页 转到页 【编者按】父爱母爱就像瀑布,一味地为子女贡献自己澎湃的 ,却从不奢望有一天瀑布能够倒流。文中的老姜,年轻丧偶,独自一人把儿子铁蛋拉扯成人。却不料,铁蛋的妻子尖酸刻薄、自私自利、心狠薄情……老姜不仅享受不了老年人应有的天伦之乐,还得口朝黄土背朝天地干活。为了儿子,他尝尽孤独和寂寞;为了儿子,他拒绝了唾手可得的幸福;为了儿子,他任劳任怨,对儿媳妇忍气吞声……然而,他的一切忍让,没能换取儿子媳妇一点点的怜悯之心。尽管如此,在儿子伐树身残,儿媳狠心离去之后,老姜用他年迈的身躯承担起了照顾儿子的重任。文章于点滴中塑造了一个高大伟岸的父亲形象,让人在感动之余倍显苍凉。推荐赏阅!【:风飞沙】 【江山部·精品推荐 】

1楼文友: 14: :07 感谢觉之对短篇小说的厚爱,祝顺心顺意!

回复1楼文友: 19:57:5 谢谢老师精彩按语,辛苦。

2楼文友: 14: 4:51 看完这篇,我不禁想:如果老姜对儿子没有那么多的宠爱,儿子会不会自立一点?会不会有个性一点?会不会找到一个好媳妇

回复2楼文友: 19:59:11 或许吧,但也许就没故事了。

楼文友: 14:40:21 老姜放弃了与李嫂的幸福,为了村里无稽的闲言,为了儿子媳妇所谓的碎语,觉得太不值得了,让人为之感到遗憾。在儿子又一次需要被人照顾的时候,他才开始留心自己的父亲,这感动是不是来得太迟了?都说养儿防老,可现实中,真正防老的,又有几人?感人而又感怀的小说,欣赏!

回复 楼文友: 20:00:5 可怜天下父母心,父母之爱总是无私的,我们爱他们和他们爱我们不一样。

4楼文友: 14:42:22 温馨提示:文章有一些别字,有的标点也不大对。发现的均做了修改,望作者下次投稿前仔细检查一下。愿精彩纷呈!

回复4楼文友: 20:0 :04 谢谢老师,这几篇都是旧稿,工作太忙没仔细,以后我会注意,谢谢老师修正,辛苦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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